; X- o, U; Z. E* {# _我说原因我想过,恐怕有两点:一是我们水平不行,二是心态不好。( m& D3 A$ Z& C8 Z8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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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是的,这两点肯定不错。不过,无论我们怎样研究,水平能抵得过那些操盘手吗?他们所接收的信息的准确度与影响力,肯定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。再说了,就说澳门,电视上看不到的比赛,他们会开盘吗?不会吧,可我们呢,能看得到多少现场直播或录像?”1 G5 }" h- _ d5 _4 G6 B. @
R1 p7 U8 |- J* S. Y# c# C2 B“再说心态吧,只要是赌,谁不想赢,谁又能真的将输赢置之度外?再小的注码都希望会赢。说起来容易,等你真的投注了,你会不当回事?” ( p- b' |) }) q' T- O * Y; y4 {7 U# J$ a我说,那怎么办? ' X1 h) |! Q9 T3 e: T# o9 S* \# D) |
他苦笑着说:没办法,除了看更多的比赛,研究得更深更细,心态放得平和一些,的确没有其他好的办法。你看我上面的书柜,全部是关于四大联赛的资料,每个队一本,都是我自己整理的,你有空就看看吧,今天就算了,好好看球吧。$ |1 g c& z f7 r/ c2 U6 b
( O+ z* A& S& a& K! C2 p我说:我还是回去看吧,太晚了。他“嗯”了一声说:也对,明天你还要上班。站起来送我出门,我在门外说再见的时候,他突然诡密地笑了下:葡萄牙今天赢不到,要不要来个5C玩玩?我摇了下头:算了,明天再说吧。他笑一下,关上了门。4 l2 V8 K0 K4 F/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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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他哪儿回来后的一个月里,我心里老是莫名其妙地在斗争,一向平静的心情有点烦闷了,说不清是怎么回事,好在时间长了,也就慢慢淡忘了,那股重操旧业的冲动慢慢地压抑下去了。8 e5 j) e- _& E K C. W
4 x, k* h& `/ q' V- _" f那年,我的儿子出生了,家里突然平添了一个爱闹的小家伙,让我忙得不亦乐乎。初为人父的自豪与亢奋,伴随着儿子一天天地长大,慢慢地趋于平淡,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,我该为我的儿子好好规划未来,可不能象我一样一事无成。想到自己的现状,心里不免滋生出焦虑与无奈。" d: ~1 \8 G9 J5 N+ l l
- n* ~& S% J; `" O- D3 d等到儿子会走的时候,时间一晃又到2005年8月份了,虽然几年时间没有玩球了,但我知道,一个新的赛季又将开始了,就象明年的世界杯一样,普通人都不会忘记,何况我呢?/ F% h+ B* r) w
我决定去看看他,我不知道这次去他那儿,我到底能不能经受住刺激与紧张的诱惑?一路上,脑子里在想,在这几年的时光里,不知道又有多少波友一夜囊空、负债累累,甚至家破人亡,不禁深深地为之叹息。 * L: w. T' h4 o) g* \( v1 |1 |& S $ b( V- S& q4 W2 |后来正如我先前的预感一样,我又投身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赌波大军中了。 7 Y6 A1 a$ D0 U; i. P0 e2 x 5 o% s; l: T9 P' d他看到我,看得出来还是蛮开心的。“我说嘛,我这地方这么隐密,除了电话,几乎没有人来过。”他笑着说:“先喝茶吧,等一下,我先下个注”。 % L- [$ S" ?- \' v4 T( k4 v$ {; k ( @- e. F5 ~. ^0 ]# F话音刚落,电话就响了。“你看看,除了没有人来,电话还是热闹得很”。他一边接电话,一边脸上的神情突然焦急了起来,很快地应了几声,放下电话:“女儿发高烧了,我去下医院,你在这坐会儿吧,如果时间晚了,你就先回吧,把门带起来就行了。” R _( Y; _+ \8 k(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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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要紧?”,他边穿衣边回答说:“现在不知道呢”。“那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小妮吧”,他犹豫了一下,“好吧,你去车库把车先开出来,钥匙在桌上”。小妮可能是着凉了,医生说吊吊水就会好些。他老婆坐在小妮身边,一边摸着女儿额头,一边忧心忡忡地发着愣。 . `, ?9 ~! @+ T5 V% K( V g8 P ]5 D: m. A4 ^# d7 M+ z% a他的手机仍在响个不停,听他说了几次女儿生病了之类的话,铃声才渐渐地平息。“到那边kao窗的走道上抽支烟吧”,他说。刚抽了两支烟,不一会儿,他的表情随着走道进口的脚步声诧异了起来,低声说:你等会儿,他们来了。“谁啊?”他压低声音告诉我:“这边的老庄”。看到他们几人在走道口叽叽咕咕地说着话,我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些什么,但有一点可以确信,与小妮的生病没半点关系。 ( G" m; B# ]! y q $ f$ v5 _* u6 N' V4 \回到他屋里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了,他拔下电话线,关了手机和电脑,困顿地对我说:“今天累了,不想再下注了。如果你感兴趣,先跟在我后面看看吧,到国庆节后再决定,好不好?”我吱唔了几句,替他关上了门。 . ], l: d1 G3 \# A" w . v- o9 @1 ^" p( y C c E国庆节放假前,他对我说:“节日期间,我基本上不怎么出门,车子就丢给你吧,带老婆和儿子好好玩玩”。我应下了,他又意味深长地说:“说不定,你以后陪他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。”+ v: f+ z' d1 U. J' X n; T
& |/ W6 L" t+ ~ e/ p7 ^+ k“我不敢说这世上没有高手,但可以肯定你不会是,在你输光之前。”他坐在沙发上,冷冷地看着我,“捷克的比赛你看了多少?荷兰的比赛你又看了多少?” 7 k5 \6 A- t3 C( i; {/ l# Q( u1 [6 n, i8 G' M/ R
我怔在那儿,还车的时候,顺便聊了会儿,我已经下定决心,打算跟他了,我只是说了句看好捷克的主场,再说了,我毕竟也玩了几年球,又不是新手,他这样奚落我,确实有点不服气。 ) O0 ]/ o& d; X 2 U. ~- C) t) {* p ^“如果你这样浮躁,你还是会过从前那样的日子”,看到我的尴尬,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,“我的态度不好,你谅解吧,跟别人我也不会这样说话,但对你,我心里有点矛盾,一方面想让你赢点钱,一方面又怕你收不住手,以至于重蹈覆辙,唉!”2 }) I) H' |% _( Z& x1 X, |
, s; d1 @% F T% ^“我全部跟你,难道不行吗?”' }) R ?3 I9 a5 i
, y2 }. M# v$ S5 u# {“哼,那你自己的主见呢?时间一长,你自己的主见必然要占上风,那时候,我想拉你恐怕都拉不住。”,他的目光突然有点黯淡了下来,“再说了,你会牺牲掉许多人生的乐趣,象我,这几年虽然赢了不少钱,但几乎象与世隔绝一样,付出的代价太大了。” - j0 n$ O3 r( {# r, p8 T/ x“就这样吧,你从5C开始,不要嫌小,慢慢来吧” 9 M- n2 E( C$ M M5 h/ g) ~" e8 d1 X: d6 m3 a5 j* l
10月9日的欧洲外围赛,他让我下了荷兰和瑞士;13日的外围赛,还是下的瑞士。还有15日的热刺和韦根……我对他言听计从,虽然注码少场次少,我也觉得蛮开心的,毕竟那个小店铺哪能这样挣钱呢,我又觉得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,充满了阳光,一切都从他开始,由他而发。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离了他,我会如何。 # j0 w U' |, e2 F" L4 C, r; S ; a, T7 D+ z# e& T0 \7 A“套用路遥的一句话:我的早晨从中午开始,呵呵,拉开窗帘吧,好歹这是一星期来我见到的唯一晨光。” ) x! e6 d. u6 x7 {/ B. b, p9 o' P. g5 u4 t2 ^1 f0 v! T3 |) S+ f+ G% m
这是个安静的小公寓,度过一夜的紧张与不安,早晨的阳光显得格外灿烂清新。早秋的气息已经来临了,些许的寒意透过窗户浸入到我们身上。唯一让他觉得费解的是楼间的两个老太竟然在起劲地点燃煤炉。 # `! D9 K/ W; J" f$ h' X1 s % N8 o0 E1 z( `/ A( g7 A3 ~“我就是想不通,现在竟然还有这玩意儿”,他指着楼下的两个老太说,“唔,是拆迁移民过来的吧,老人家有些习性难以更改。”好象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,他掉头对我说:“难道是因为省钱?不会吧。”( n8 e1 K/ S* W. b"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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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象若有所思,奇怪地自言自语道:“我在考虑一件事……”。" `2 k" ]& G& J6 C- x% N8 e8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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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他多次要求,但我实在没有耐心去翻看他所谓的心血结晶。几年来,四大联赛里几乎每一场比赛的出场阵容、进球时间、进球人员、比赛阵形、球场意外,经他手摘塞满了一个个档案袋,我实在难以想象他所付出的时间与精力,我有点畏惧了。 ! c9 B- [6 Y9 j4 ?, A u+ T$ f. a ) A5 f: ]4 I# Y) o9 E4 e/ y每次他看到我的应付了事,都要深叹一口气,还有目光中隐约可以看到的失望。我也不以为意,有这样的一个高手在身侧指点,我才懒得去花这样的功夫呢。 % ~( v8 G# r, n # y4 q3 ]! K+ K3 k当我有次这样回答了他,他竟勃然大怒: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玩呢,你去依kao谁?象你现在才赢这么一点小钱,你就忘乎所以了?每个新手不都是这样小赢过来的?你以为你是老手?”; Y b3 K! r. d0 v8 k
% V! _& M1 S$ u) h$ l% T$ l6 ~/ \16日的西甲,我自己看了一场贝蒂斯,他不置可否,只是说你弄5C试试吧。结果贝蒂斯1:0赢了加泰。我有点得意,似乎感觉到正在向他慢慢kao拢。而他只是说:这场球没有价值。我才不管了,赢了就好。我几乎怀疑他有点妒忌我的直觉。& z ]) b( y. H( u1 Z, W5 F%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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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18日的冠军杯,无往不摧的巴塞竟然在客场平了,这样我看的两场就扯平了。 " d( U, | p- N! I, b* p0 c o4 y7 M3 K
闲暇时,我总是劝他出去走走,透透空气,**。他总是玩笑着说:“即使散步,我的脑袋里也只有球,在路上反而不安全,如果有你陪着,那你不成了遛狗啦?” 1 L8 @; x8 J) X2 R 6 ~0 b# w) n7 b- W7 \( X很快地,我的赢利就有好几B了,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日渐亢奋了起来,而他的情绪与状态并不是很好,常常皱着眉头,一人陷入沉思中。) s4 F: S& ^" f, M$ f8 S# h$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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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2001年春节的时候,我一个人坐在这个地方,整整呆了一天,只是打了两个电话给父母拜年,跟小妮说了会话,吃了一点父母年前丢在这儿的东西。我感觉我的整个人生黯淡无光,面临绝境,我甚至难以想象我活着究竟为什么,除了玩球,这几年什么正事都没干。这个球呵,玩起来容易放下难,一点不比染上毒瘾差,整个人就好象变成足球的一个附庸,渐渐疏离了天伦之乐,渐渐淡忘了朋友相聚,与风花雪月更是绝缘,唉!”那天他在沙发上,黄昏的余光隐约透射进室内,他打开了话匣子。2 F. F2 d1 S) `; X5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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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时,最艰难的是做决定的过程,而不是最终的决定。就象玩球一样,分析考量的过程才是紧张与痛苦的,绝不会是轻松的,有时一个细节的疏忽就是致命的。那天我从沙发站起来的时候,落暮的天空中爆竹与烟花此起彼伏,我打开窗户,迎着寒意,尽管烟花绚烂,城市流光溢彩,但我却看不到一丝前景与光亮。” ! p5 y* `! i6 d8 C& k$ e: o# h! {. u5 v# A; D
“我最终还是选择赌球这条路,我当然清楚,这条路的方向之一是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,另一方向是悄无声息地从这世上消失。既然选择了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开始,从以前的经历中吸取教训,我首先要明白我为什么会输?”,他喝了口茶,“我输不起,但是上天并不因为我输不起而眷顾我。”# w$ K% L3 S S
F+ J% |$ {# M7 }) `我听得聚精会神,说实话,我对他的性格多少有所了解,他的坚忍和勇气在赌球上有时并不是好习性。3 H( R- {2 A Y! _, x1 U8 m: F3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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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相信,象我这样在赌球上输得一踏糊涂的人多得很,也许其中有人下场比我更惨,也有人略有微利,也有人曾经大赢过,可是现在,据我所知,**(本市名)几年来继续玩球而且有赢利的只有两人”。 0 e* U' w% _. K6 q& e) K % d) B+ L/ J q& E( Z! X" a, ^" g“另外一个人你见过的,就是那晚去医院的老庄”,他习惯地点燃烟,长吸一口道,“有人说赌球是高智商的游戏,有人说是关于概率的游戏,都有道理,我也犯不着去研究这些”。: @# G6 i$ z" R% ]1 W5 o1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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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”,他的面容很沉静,“没有钱会从天上掉下来,付出与努力并不一定会划等号,至少在赌球上是如此,不过,我相信如果没有努力换来的趋于正确的思路,你一定会输,你现在的赢利只不过是让你苟延残喘而已”。 " Q! X/ @/ ?2 Y3 o ! q% K+ T, n# `) S听了他的话,我的心一片冰凉,本来我还存有一点私心,想从他那里窥见赌球的捷径,他却先从努力开始说起,而他的努力却是我根本不愿重复的。 + D+ S# A5 H8 j. n" } 8 {& D6 v. Y( p2 U! e& M Y“赔率,盘口,哼,你说是先有球赛还是先有赔率、盘口?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,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么多人不信邪呢?还记得我们从前买料的疯狂吧,为什么不信自己,却将自己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些个陌生人、那些个陌生的网站上呢?不错,我们是没有能力自己分析自己判断,但可以肯定的说,那是唯一正确的途径,那些个所谓的看盘大师、陪率大师,我是不信的。” {; j# h$ a" S! k- f/ S; Y# c; R; F3 y% n6 J2 @ n
我当然也不信,几年前的那些几乎染血的教训还少吗?想想真是蠢到家了,哪有卖料自己不挣钱,让你挣钱?就象现在的他,他会卖料吗?不会,当然不会,他哪里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推荐自己的料呢? ; i1 c: k; Q; Z: \+ N7 O4 {, J9 L4 a 1 u% F: C/ {* H9 t! j3 n) I3 V8 U# S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,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,当你面临这样的处境,除了生命,你还会有什么放不下的吗?$ ?/ J+ f- J+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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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盘口与陪率只是个杠杆,用以投注的杠杆,或许会有微妙的倾向,但话多人将视之为户外的旗帜,向南飘了,说明北风来了。你信吗?”他指着桌角的那盏台灯,“这盏灯陪了我四年,只换了两只灯泡,如果我白天将台灯打开,你会认为是夜晚来了吗?” . B1 }+ p- S( J. ~4 q4 V' D; P 6 R; _% X1 n3 {% U/ @3 G我笑了笑,哪有这么傻的人呢,可是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点什么,却说不上口。- t3 Y" x5 s3 X8 G1 I
7 e: s, n7 y6 b! ?“哦,我陆续装了卫星电视和数字电视,这样我看到的比赛会比你多很多。”他望着我,“起初,我也只是模拟投注,而且专投那些我看过直播或录播的比赛,看到这台电视机了吗,如果有同时有两场的话,我会录下来看。” : h7 R! L; ~5 D. r G& P ) s! ]: C$ z. g0 c* J5 C一场球赛90分钟,一周下来,要看多少场比赛呵,我恐怕没有这个时间与精力的,我真有点畏惧了,同时心情也有点变得糟糕了。 7 [* r/ c. G( a# }; R6 P! G K8 x( {! g
“我每天都要看比赛,有时一场比赛我会看两遍,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多少时间去上班了吧,赛前与赛中以及赛后的心得我都会记下来,诺,你看上面,” 3 h- ? r& F5 n$ W # l7 a' ^9 k& q2 P# s; Z( M我当然不要看也知道他那些档案袋是哪里来的。“我赛前才会看陪率与盘口,你觉得奇怪?我的方法其实笨得很,足彩你买过吧,简单的310,每个周中我都会将下轮比赛整理下来,填上我认为的310结果,最后再对照陪率。捷克对荷兰那场,我填的是10,而那场的盘口是平手,这下你明白了吧,你也失望了吧。” D, l" N: [: `; L2 M; H( a7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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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确有点失望,“如果是这样,那你干脆不如去买足彩好了,如果中了大奖,不是更好?” 3 }7 r0 E3 D/ K: U$ O' }8 H4 L* L. n$ s3 b: k- j$ F5 o" S' G
“哼,十几场比赛,谁有把握全中?那是神仙,”他淡然地说,“今天不说了,好了,你回去好好想想吧,我只答应你,让你赢足3A,我就不管你了,从今天起,你起注改为2B吧”! f( M- J$ ^" n+ u*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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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句话,让我很是高兴,他是财神爷,我可不敢逆他的意。这样子下去,别说3A,30A也指日可待! 6 a3 m% ?* F% l- Z2 o$ `+ _ 9 _2 u' e* b+ c1 \晚上回家,没来由地让老婆带儿子出去好好吃了顿大餐,回去时,在专卖店买了许多玩具给儿子,尽管看见老婆很是心疼,不过,她哪知道,我已经猜中了阿里巴巴宝库门上的密码呢?$ }+ [) g* ?6 A( E0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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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的秋天,早晚有点凉意,而午间却是暖得很,让人不舒服的秋天,还不如冬天早点来呢,报纸电视上的专家们说,11月的这种天气有点反常。我不喜欢听到专家二字,就象我不喜欢听到某某博彩专家一样,博彩也有专家么?9 z- h2 @8 I" L' X%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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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他这个问题,预料之中的,他说哪里会有什么博彩专家,“不过,我相信有高手,”他有点认真起来,“只是你我通常见不到而已,真的高手会让你见到?会整天在电视上招遥过市?”。. R8 H$ W( v, d2 L% @! O" z- v*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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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我眼里绝对是高手”,我由衷地说。尽管他的成长历程比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艰苦也无味得多。“没办法,因为我笨嘛”他有点挪揄道。 z& l8 S! B: _5 D3 A+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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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我相信这的确是个笨方法,幸好我不要这样,不也照样赢利?20场比赛别说仅输2场,就是输5场,我就自认为是高手了”8 S& R2 \5 O( v) O. D
$ u( U5 n7 C& K4 n3 m9 Y对于我的兴奋他不以为意,仍然认真地说,“你差不多有3A的赢利了吧,我看可以收手了”3A就收手?我当然不会答应,就是30A我也不会收手,我要一直挣到房子、票子、车子滚滚而来才会考虑这个问题。7 I. _' G" R8 k
6 t: q& {" ?0 o, a9 `7 z5 g“我恐怕不会等你很久了,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,我过的仿佛就是包身工的生活,连囚徒也不如,我怕我已经不能够适应平常的生活了。”看他不象是说笑,我有点急了,“那至少到年底,我要将我曾经输掉的全部赢回来就罢手,如何?” 8 X' q1 e+ c1 @+ L: K+ j6 S, l' a8 ^1 M. Q* z* p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,“老婆离我而去,父母为我心伤,女儿虽不懂事,但我们父女间却乏善可陈,我赢得再多,又有什么意思?不懂得享受自己、享受生活,虽生而无趣。” 8 t* Z2 D" x6 y . |7 _% J7 ?2 U3 [: [& k1 P1 w; j9 O“我曾想在玩球上少花点精力与心血,多花点时间陪陪我女儿、父母,我曾经失去的不仅是金钱,还有用金钱难以买到的快乐,我想这一天能早点到来,然而却一直没有做到,我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,每天临睡前脑子里盘旋的总是球,连做梦都不放过!”他说得并不快,语调一如往昔的平缓,而我却感到他眼里的悲凉与心里的绝望是那样的刻骨。# S! K; C- r2 |/ [+ i# U2 }
* F7 W3 \$ t; x5 E“人生亦如赌,人生没有草稿,因赌失去的亦难以回来,人生终有尽头,赌却没有”,他的声音很柔和,“回去看看你儿子吧”。 8 z( f3 |* ~4 ]6 u! |8 A8 @3 h6 i6 C A
我实在很费解,难道在博彩与生活之间就没有一个平衡点吗?一定会顾此失彼吗?如果是这样的高手,我宁愿不要去做,距今天上午写这些文字之前,我已经近一个月没见到他了。 , g6 V3 F. y4 n. I/ O) R S一身黑色的休闲服,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视觉记忆。# G' B8 C. x' I